胖胖樹隨筆

　　2017年8月，緬甸洛興亞人的問題再度浮上檯面，全世界都在關注翁山蘇姬的態度。基於好奇，我也重新研究緬甸。

　　其實，緬甸從1948年脫離英國殖民，成立緬甸聯邦共和國以來，佔人口約三分之一的10個少數民族便一直與緬族成立的中央政府對抗。這三分之一的人口中，有一大部分是華人。根據緬甸自己內部統計，華人只有3%。但實際上遠多於這個數字。

不記得是哪一位兩性專家說過：「兩個人的關係通常是最不在乎的一方來定義。」沒自信那方每天擔心對方是不是在佔自己便宜，殊不知有自信那方，每天忙著生活忙著提升自己，根本懶的去想兩個人的關係。沒自信的那方的重要性，在對方心目中根本連前十名都排不上。你在那邊要斷不敢斷乾淨，自己情緒勒索自己也只是剛好而已。面對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，有自信的一方根本就愛理不理。奉勸沒自信一方，與其人家說句什麼，做個什麼動作，就認為對方在搞曖昧，吃豆腐，不如多花些時間把自己搞強一點，從雞肋變雞腿，甚至反客為主變成掠食者，不是很好嗎？

從妙禪事件和緬甸洛興雅人衝突，可以歸納出一個重點。人類是一種喜歡群居，卻又排斥異己的生物。跟大部分的動物都一樣。

資源有限，為了生存而競爭，進而排斥異己。但是又群聚取暖，一起開發資源。群聚，小至家庭、交友，大至就業、組織，參與社團……從這角度來看，參加妙禪的如來宗，只要他快樂，只要法律沒有說妙禪是邪教，那是他們個人的自由。當然，不想參加，批評，也是一種自由。只是立場不同。不同立場的兩派在網路上吵來吵去，跟緬甸軍方在洛興雅村子殺來殺去，本質上都是排斥異己。跟歐洲燒死了哥白尼，或是以前泉漳械鬥，本省人戰外省人，本質上是一樣的。羋月傳裡有一段，他讓義渠人搬到京城，跟秦人通婚。消弭了族群，當然，也近一步毀滅了義渠的草原文化。

表面上西班牙消滅了中美洲的阿茲提克帝國，但是阿茲提克的許多飲食文化滲入了西班牙料理中。西班牙用胭脂樹取代了昂貴的番紅花來做海鮮燉飯，還影響了菲律賓、墨西哥、加勒比海等西班牙曾殖民的地方。至今都保留了這樣傳統。而巧克力、香草的飲食文化，並沒有因為阿茲提克消滅而消失，反而被帶到了全世界。基督教與回教數百年的衝突，在咖啡文化中取得共識。咖啡拉丁文屬名來自阿拉伯文，咖啡的種小名意思就是阿拉伯。

上週末我的摯友找我吃飯，他說他老婆有一次問他，為什麼他們要在台北這麼辛苦工作，不如請調回南部老家，收入不會比較差，但是工作輕鬆得多，跟孩子想處的時間也變多。何必要一直追求晉升、學術地位、小孩更好的受教環境？

他的話我想了一週，今天跟另一為摯友聊到，她說：「這禮拜上班快累死的時候，我真的覺得應該要去跟附近阿婆一直要幫我介紹的田僑仔吃飯了。」

我想了想，自己一直都很任性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，似乎沒有這種時候。摯友馬上吐我：「你累的時候不是說過，幹嘛不回去上班，要這麼辛苦創業？」

我想像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。如果我可以死在陸地上的珊瑚礁中，在尋覓植物的山裡，或是死在海裡的熱帶雨林，跟魚一起優游的海水中，我將不會有遺憾。最好找不到遺體，讓我可以在自己一生摯愛的生態環境中長眠。塵歸塵，省得麻煩。

2017年一月，台泥董事長辜成允先生逝世。原本我對他唯一的印象是「辜嚴倬雲植物保種中心」創辦人——雖然一開始是在建國花市，李家維教授拿著科學人雜誌向我闡述這個植物諾亞方舟的計畫。後來在陳文茜小姐的悼念文裡，近一步了解到愛玩音樂的辜成允先生，在節能減碳等環境議題中也費了很多苦心。他的面貌看起來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，而他替環境所做的貢獻，讓我相信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企業家。

「千萬不要帶孩子出國旅行，不然將來他會恨你！」一個摯友這麼告訴我。目前全世界都有類似的情況，貧富差距越拉越大。現在對一般上班族而言，出國旅遊並不是太困難的事。但是三十年後的年輕人，可能拚死命工作仍舊無法出國。就像三十年前我們的父母親年輕時，不論士農工商，只要認真工作就能購買房子。而我們這一代買房子，若沒有長輩幫忙，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所以很多年輕一代開始起肚爛，希望台灣可以像德國或某些先進國家一樣，房價不會一直漲，政府可以多蓋一些社會住宅，只租不賣。

不過，話說回來，我們這輩都被綁架了。有太多人都把一定要買房子視為人生的目標。沒有房子就覺得自己是魯蛇，沒有房子丈母娘會看不起這個女婿，沒有房子連女朋友都不敢去想……忘記了人類可以擁有更崇高的理想。

2017年6月1日早上九點半，我就帶著書，迫不及待跑到中興大學生命科學館的教室占位置，只因為小時候的偶像鄭元春老師要來台中演講。

還記得1994年暑假，我跟媽媽到中興大學女生宿舍打掃，倒垃圾的時候意外在垃圾桶中發現一本植物圖鑑——正是鄭元春老師的著作《神奇的多用途植物圖鑑》。那是我的第一本植物圖鑑，除了小牛頓雜誌和漢聲小百科之外，第一本跟植物有關的書籍。開啟了我的植物自學之路。在那之後，我開始把零用錢存下來，將鄭老師的其他幾本植物圖鑑買回家，日日翻閱。當時網路上的資訊還不發達，也不知道鄭元春老師是誰，只是覺得老師好厲害，介紹了好多好多植物。

昨天夜裡，我又想到了我曾看過的電影《本能寺大飯店》。從女主角未婚夫的爸爸問她想做什麼開始，女主角一直在問自己究竟追求的是什麼？男主角織田信長一生追求全國統一，讓百姓都能安居樂業。他在敘述自己理想時，真摯的神情令人動容。雖然壯志未酬，但是信長相信就算死了他的精神永遠在，會有懂他的人替他完成統一大業。而從女主角帶來的廣告單上他看見未來人們幸福的模樣，活在他希望的理想世界裡就心滿意足了。寧可赴死也不願意改變歷史。電影裡織田信長死前請森蘭丸傳信給豐臣秀吉，我想是因為信長知道秀吉是最了解他的理想，並且會繼承理想的人。後來用一段織田信長在田邊遇到豐臣秀吉的畫面，說明信長不看出身，唯才是用。用各種細節來塑造織田信長王者的形象。而歷史上豐臣秀吉也確實討伐發動本能寺之變的明智光秀，並完成全國統一。（信長死前豐臣秀吉名為羽柴秀吉。豐臣是信長死後８年，秀吉完成統一大業時日本天皇賜姓）。

織田信長所追求的理想遠大，是亂世中的英雄。那麼處在太平時期的我們，又該追求什麼？這個問題我一直反覆問我自己。

大學時，好多同學、學長姐、學弟妹都有滿腔的豪情壯志，剛出社會時的同梯同事，也是人人想要當店長。我也不例外。十多年過去了，有些曾信誓旦旦不考公務員的朋友，結婚後轉而追求平穩。而一開始就追求當一個小職員的朋友，確實也過得平平順順，結婚，生兒育女。當然有人年輕時就想創業，目標也實現了。每個朋友在各行各業，各司其職。每個人追求的都不同，並沒有優劣之別。每天期待下班後回家陪家人小孩，是一種幸福。有一個不斷成長的目標，也是一種幸福。當然，知道自己很愛錢，拼命賺錢也未嘗不可。

前幾天蘋果日報有一篇報導《一張照片看東區已死　台北成鬼街》，內文說：「東區已被投資客毀了，台北成鬼街！」我覺得把所有的過錯推給投資客，有失偏頗。一個地方的興盛繁榮到衰敗，有其遠因近因，就像朝代興亡。

十八世紀工業革命前，每個朝代興亡模式都差不多。一個開國王者，推翻腐敗的前朝。然後慢慢建設，王朝興盛。幾代後又出現一個昏君，搞的民不聊生，然後再度被推翻。但是，真是如此嗎？歷史學家發現，每次革命推翻前朝都會發生戰亂，死一堆人。土地資源有限的情況下，人口變少，大家分到的就多，人人有地種，家家有飯吃。當人人有飯吃，飽暖就開始拼命生小孩，稅金也繳得輕鬆愉快。中央地方都有錢，大家都愉快。百姓安居樂業，誰管你康熙後宮有多少老婆幾個阿哥；雍正最愛甄嬛還是馬爾泰若曦；乾隆爺下幾次江南，睡了幾個答應，搶了幾個香妃，養了幾個和珅。緋聞再多，只要大家有錢賺，搞好經濟就可以當明君。再認真一點上班就可以當聖王。但是當人口開始爆增，土地資源越來越少，種出的東西不夠自給自足，就會爆飢荒，也繳不出稅收，中央地方苦哈哈，不管最後幾任皇帝多麼認真上班也無力回天。沒東西吃，就是所謂的饑荒，飢荒引起民亂，然後出個站頭的登高一呼，編個故事說自己有天命，打贏了就是劉邦，打輸了就是項羽。被外國人幹掉了就是洪秀全。最後無論打輸打贏，饑荒加戰亂肯定死一堆人。一切又從來。所以，朝代興亡不是君王一個人的責任，一條街起落也有諸多原因。

我住台中，我家隔壁的中區幾年前也成為廢墟了。為什麼？是投資客？中區很多房東幾乎都持有好幾十年了，這樣還算投資客？

這兩天一個好朋友的另一半疑似劈腿，讓他很難過。他來找我說話，我快速跟他說了很多我戀愛經驗豐富的友人曾說過的至理名言，諸如：「人的一生中總是會遇到幾次劈腿，不是劈人就是被劈。」「偷吃的另一伴就像一張掉到大便裡的鈔票，不撿可惜，撿了噁心。」「預防偷吃的最好方式就是給對方三次偷吃的機會。只要抓到一次，自己就可以劈腿一次。對方為了不要承受這個風險就會比較收斂了。」

以上這些，都是已經走出來的人講的鬼話。對於正陷在劈腿風暴裡的人，他的糾結跟煎熬不是這幾句話說完就可以解決的。只能等時間，讓他自己慢慢走出來。這時候做為好朋友能做的就是盡量找時間陪他喝酒，聽他靠么。能給的建議就是，盡力胡思亂想、喝酒、大吃、瘋狂雪拚、不斷地聽悲傷的情歌、找一些兩性專家的書來看、找對方大吵、心理諮商……什麼能宣洩情緒的方式都好。讓自己越快爆掉越好，爆掉了才有機會復原。就像李佳薇的歌《煎熬》的MV或歌詞寫的那樣，時間到了就會自己走出來了。千萬千萬不要壓抑，壓抑到最後就會內傷，然後爛在裡面，要花更多更多時間才能復原。

分手的原因百百種，其中最痛的，也是情歌中最常出現的莫過於「出軌」。出軌情況也有很多種，有可能是對方劈腿被自己抓到，有可能是還沒抓到對方就自己承認。還有一種是雙方各玩各的，本來相安無事，突然哪個人哪根筋不對就都爆了。抓到劈腿情況也有不同，可能是發現對方有小三、小四，甚至小五，還有可能更悲的是發現根本自己才是第三者。所謂的抓包，也有程度上的差異，直接抓姦在床就沒有什麼好說的，還有就是發現手牽手什麼的。最討厭的莫過於曖昧簡訊，不能確定到底是有還是沒有。女生可能會認為心理出軌就出軌了，男人可能會開始自己腦補，究竟他們有沒有上床。這種煎熬或人性探討，諸多電影都有類似情節，如《大開眼界》、《阿飛外傳》、《偷情》……我個人認為阿湯哥跟裘德洛都演得絲絲入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