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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像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。如果我可以死在陸地上的珊瑚礁中,在尋覓植物的山裡,或是死在海裡的熱帶雨林,跟魚一起優游的海水中,我將不會有遺憾。最好找不到遺體,讓我可以在自己一生摯愛的生態環境中長眠。塵歸塵,省得麻煩。

 

2017年一月,台泥董事長辜成允先生逝世。原本我對他唯一的印象是「辜嚴倬雲植物保種中心」創辦人——雖然一開始是在建國花市,李家維教授拿著科學人雜誌向我闡述這個植物諾亞方舟的計畫。後來在陳文茜小姐的悼念文裡,近一步了解到愛玩音樂的辜成允先生,在節能減碳等環境議題中也費了很多苦心。他的面貌看起來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,而他替環境所做的貢獻,讓我相信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企業家。

 

六月,《看見台灣》導演齊柏林先生意外死亡。一位在空中跟死神拔河的夢想家,環保鬥士。我想我可以這麼形容他吧!看到新聞的當下,平日不愛看電視的我看了完整一則新聞。雖不勝唏噓,但我知道仍須繼續完成每一件自己該完成的事。不分享新聞,畢竟我跟齊柏林先生沒有那麼熟。他不是我現實生活中認識的朋友,我的難過是有限的。但是我相信他在從事空拍的過程中意外喪生——在實踐夢想的路上,不會有遺憾。

 

七月,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先生病逝。六四已遠,但《歷史的傷口》我仍朗朗上口「矇上眼睛就以為看不見,摀上耳朵就以為聽不到。而真理在心中,創痛在胸口,還要忍多久!還要沉默多久」雖然「我沒有敵人」的劉曉波先生我仍舊不甚了解,可是他寫給妻子的信「我在有形的監獄中服刑,妳在無形的心獄中等待,妳的愛就是超越高牆、穿透鐵窗的陽光,撫摸我的每寸皮膚,讓獄中的每分鐘都充滿意義。」令人感動。

 

七月,誠品董事長吳清友先生離世。記得20歲時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是誠品書店的會員卡。那時候我是個屁孩,只是為了附庸風雅。後來陸續從身邊聽到一些有關誠品的負面傳聞,也沒有自己考證過就默默替誠品扣了分。直到再長大一些,漸漸知道很多事要自己去看、去了解,別人嘴巴說的都不見得是事實,才去查了資料,了解吳清友先生對書店的堅持。15年來,我幾乎每個月都會去誠品買書。除非那本書誠品沒辦法幫我訂,我所有的書都跟誠品買。吳清友堅持他的書店夢,我則用我小小的舉動,默默在心理支持。

 

活著的人才會難過,死亡是一種昇華。與其哀傷,我更希望這些夢想家死後,有更多像他們這樣的瘋子投入環境保護、文化保存、民主自由、教育……,願意為了自己的夢想放手一搏。有社會影響力如以上四位,當然很棒。升斗小民,也不要被現實所打敗。可以如同五月天的歌《頑固》那樣,在心裡默默記得自己的夢想。不管遇到任何挫折,都可以堅持下去。

 

「勿以善小而不為,不以惡小而為之。」每天都去做一件自己覺得更靠近夢想的事。自備筷子也好,多爬樓梯也好,省水省電也好,隨手撿個寶特瓶也好,多爬一層樓梯也好,寫一篇文章也行,種一棵小樹也行。我一直相信,當每一人堅持自己的夢想,或大或小,這世界可以因為自己的堅持而慢慢改變,越變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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