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後初老症又犯,打開我記憶的紙盒,翻找著你曾寫給我的諸多卡片。又看到許許多多朋友們寫給我的信、卡片、明信片,還有高中時收到的許多張好人卡。
「嘿!給你!」「給我?誰啊?」「不知道,後面傳來的。」
記得那是在劉鎮老師那兒上英文課的某次課堂上,你請人從我背後「最遙遠的距離」傳來一張小卡片。卡片上寫著你對我的心意。雖然從小我就常收到女孩子的卡片,但是在補習班倒還是第一次。依舊讓我驚喜莫名。
雖然拿掉英文成績我還是會考上同一所學校,但劉老師的課我每一堂都沒缺席。老師要我們背誦的「走私:獅馬狗」,「婆婆、殺雞、水雞……」我都還記得。而且我一直都是坐在第一排,所以劉老師對我的印象也不錯,常常誇獎我。有一次還當著全班同學說:「女孩子選男朋友,要找像RAY這種喜歡動植物的男孩子。因為動植物不會說話,RAY一定非常細心。」我猜就是因為這樣,你才注意到我吧!不過,我的摯友杜博士當時卻說:「一定是你太騷包又帶耳環啦!」
你寫來的那些信跟卡片,總是稱讚我的髮型跟服裝,印象最深的是說我穿那件粉紅色的蛇皮紋襯衫特別好看。沒想到你的眼光跟我雷同,那確實是我最愛的一件衣裳。我也不確定這算不算「追求」。畢竟,跟我大把玫瑰花去補習班門口等人,或是送花到學校讓教官廣播要當事人來領搞得全校都知道,這些個驚天動地的方式比起來,你只算是涓滴細流。雖然自始至終皆只有輕輕盈盈的一封信或一張卡片,卻令我每週都充滿期待。
最後一封信,記得你說每一封信你都是請旁邊的女孩子幫你寫的,並約我下課後在哪兒碰面。我是臭俗仔沒有赴約,因為我怕你是男生,怕我的夢會碎掉。
當初我也曾試著追尋線索,但是總是打探不到你是誰。對我而言,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就在我身後20公尺內,而我卻找不到你。這麼多年了,我一直不曉得你是誰,可是我卻一直記得你。我好想跟你說聲謝謝,謝謝你曾經那麼喜歡我。
翻來覆去,連一張小紙條都保留著的我,卻遍尋不到你傳來的那些訊息。合上記憶的紙盒,合上我無怨的青春。2014的情人節,在心裡說聲謝謝你,祝你情人節快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