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胖樹隨筆

跟我類似背景的朋友，通常會有三種樣板。

第一類比例最高的就是所謂「正常版的菁英」——那些「來來來，來台大，去去去，去美國」的這群人，就是最典型的樣板。回台後，或是做研究，擔任教職，或是在國際大廠上班，一路升遷，退休，過著看似平順的人生。沒有偏離過軌道，甚至沒想過要偏離軌道。這條路是一條平滑曲線。從出生，他的父母親，整個社會就幫他畫好了道路。套句我摯友說的：「他們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們不犯錯。」

第二種是「超群的菁英」。他們因為腦袋太好，總是或大或小的嘗試過把腳伸出去，不願意走上所謂「主流的道路」。但是礙於現實，終於還是會屈服。雖然走的曲曲折折，但是最後這條線還是有「趨勢」，這趨勢就是社會框架下的主流。上面「正常版菁英」的路如果是電腦化的平滑線，「超群的菁英」走的就是手抖版的向上曲線。拿遠來看，上面兩條線看起來差異不大。

還有一種是堅持做自己的「瘋子」。他們的路就走得辛苦了。他們的人生路或許比較像心律不整的病人。起起伏伏，上上下下。旁邊的人看得心臟都快停了。

我們這社會，是不太允許「做自己」。尤其台灣的環境，做自己要承受的壓力不是一般機會下可以想像的。可是一切都是性格所造成。堅持做自己的人，是因為他們不相信任何價值。每天都在問為什麼？總是有許多的不甘心，總是還有夢想要追逐。最後，有的人生停在波峰，有的停在波谷。外人的解釋叫做「不是大好，就是大壞。」其實，他們只是選擇了一條沒有向上或向下趨勢的人生。也許任性，也許自我，也許辛苦，但是他們的人生往往比電影還精采。

我們的社會需要正常版的人，讓社會順利運作。也需要瘋子的擾動，讓世界更精彩。選擇做一個正常版、進化版，或是瘋狂版都好，都只是一種選擇，沒有對錯。只是希望這社會可以對瘋狂版多一些包容跟體諒。